翌日,天光大亮,月儿早起推开房间的小窗,温暖的阳光轻抚脸颊,微风卷着绿草清爽的气息散遍了房间。回想之前一整个月都进出暗不见天日的天然洞穴,面对的都是巨大的白骨骷髅,阳光就显得格外的明亮温暖,鸟鸣也更加悦耳。不容易啊,经过这一个月时间的修行,自己终于学会了雷电术。月儿,抬起右手,掌中瞬间有电光凝聚,相互碰撞,发出哧哧声。这雷电术威力之大绝非火球术这样的功法能比拟,感受自然之力,凝聚雷电之力到掌心,与自然产生共鸣,自空中召唤一束闪电降下,直劈目标。速度之快,落点之精准,威力之大是其他法术无法比拟的,毕竟电是法师能使用的速度最快的自然之力。听他们说只有学会雷电术的法师,才像一个法师。月儿右掌一握,掌中闪电瞬间泯灭,嘴角微微扬起。 一开始修习法术时,法神就说过,只有可以精准掌控的自然之力,那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评定一个法师是否优秀,不单单在于召唤出自然之力的强弱,而是在于自己对自然之力的掌控,精准直击目标,速度一定要做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正的战斗瞬息万变,如果要站那慢慢召唤自然之力,敌人有可能已经近到你一个脆弱法师身前了,那种情况对于任何法师来说,都是非常不妙的处境。一个灵动的法师,可以把敌人耍得团团转。雷电术就帮法师把灵动发挥到了极致,不管是在幽深的洞穴还是在暗无天日的地底,百步开外,自高处,惊雷乍现,直击目标,有些魔兽甚至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雷电之力劈成焦炭。 看着自己这一个月修行的成果,已能做到师傅所说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月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趴在窗沿,想多享受一会这温暖的阳光。等会就去让师傅看一下自己修行成果,他一定会很高兴,昨天太晚都没来得及。正在此时,月儿看到,执法殿的那位法灵带着三人向这边走来。这人月儿记得,当初法神收她为徒,大殿之上,各殿主事,无一不围上前来道喜的,这位执法殿的主事,林萍,一直都摆着你欠了我五百万神龙币,咋还不还的表情,站那无动于衷。后来听说她是一位法灵,而且是法神首徒。平时也一直都摆着,你欠我钱没还的表情,跟谁都混不好,看着还膈应,最后被法神撵去执法殿了。月儿也被那表情给吓到,虽然是师姐,但还是躲远点吧,千万别哪一天犯她手里了,一定不好受。 月儿看到尾随其后的一人自己认识,是功法殿的长老。4人气势汹汹向这边走来,月儿心想,这是谁犯事了,看这架势绝对要倒霉。当4人停在月儿窗前时,月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会吧,我一直都循规蹈矩,而且一直都在外面修行。”只见为首的林萍停在窗前,看也没有看这位小师妹一眼,开腔道:“一月前,功法殿遗失魔法盾一本,后经功法殿查询领取功法记录,一月之前只有小师妹你去过功法殿,搜。” 整句话不带一丝感情,最后个搜字,更是冷若冰霜。月儿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人已冲入自己房中开始搜查。回想那日,是师傅叫自己去功法殿领取雷电术的,而且自己拿到雷电术就离开了。现在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搜自己的房间,月儿恼怒“师姐,这种事情可不要含血喷人啊,那日师傅叫我去领雷电术,我就拿了一本雷电术,而且功法殿的这位长老也确认过的啊。我要告诉师傅去。”说完就要往主殿去。林萍冷笑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此事我已经向师傅报告过,而且搜查也已经经过师傅同意了。”月儿听到师傅已同意师姐这般行事。瞬间呆住,心里空荡荡的,扶住椅子,慢慢坐下。反驳道:“行,身正不怕影子歪,搜就搜吧。” 其实这说话间,那两人早已开始在房间中翻箱倒柜,而且都没有停下过。丝毫没有给这位小师妹一点面子。没过多久,整个房子已是一片狼籍。突然,其中一人喊出:“找到了。”月儿从椅子上窜起:“什么?!”只见林萍一个闪身夺过那人手中的书“确实是魔法盾的功法,人赃俱获,小师妹,你还有什么话说。”月儿站那眼都直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的,不可能。我从没拿过这书,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要去找师傅。”已有泪花浮现眼角。 一行人向天火殿走去,月儿强忍住眼泪,紧随其后。心乱如麻,“这书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被找到,不可能的啊,这要怎么解释,师傅会相信我吗?师傅一定会相信我的。”已至殿外,殿门关着,通传之后,师姐几人进入了大殿,月儿被拦在了大殿之外。“为什么师傅连见都不见我,难道师傅真的信不过我?” 没过多久,殿中传出法神如天雷般的昭示,响彻各个大殿,“林月儿,私自盗取功法殿书籍,人赃俱获,品行不端,现逐出法神门下。”月儿脑子瞬间炸开了锅,“什么,怎么会这样?”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涌出。敲着大殿的门,哭腔中充满茫然和绝望:“师傅,我没有做啊,我没有拿过这书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书会在我房间啊。”可是殿中再无一丝声音传来。不管月儿怎样的哭喊,两旁侍卫无动于衷,天火殿的大门也没有一丝要开启的意思。师傅连见都不肯见自己。 林萍师姐从大殿中走出时,月儿已哭成了泪人。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月儿,林萍冷冷道:“行了,师傅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回去收拾吧。”继而又冷笑:“对了,以后就不是师傅了。” 执法殿的两人如押送犯人一样,行在月儿左右。此时天火中的门徒,才从法神那震耳欲聋的昭示中反应过来。这阵仗一路引来无数目光和窃窃私语。目光满是鄙夷和不屑,“原来是这样的人。”“法神之徒干出这种事,真是丢人。”“现在能偷,以后就会抢。”还有些说得更难听。月儿低着头,向前挪步,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这些窃窃私语和茫然的无力感压得自己无法抬头。心中只有“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经过执法殿的一番清理和“洗劫”,月儿已是站在了天火大门之外。身上还穿着那件猩红的魔袍,除此之外其他全被执法殿收走了,像是故意留着这件魔袍,寒碜她。虽然身后有一包袱,但里面也就只有几件以前的衣物。身无分文,手无寸铁。虽然自己还是一个法师,仍然还是天火的门徒,但不再是法神的弟子,只是一介散修,更不会有人在意月儿只是一个无师无依无靠刚到皇城没多久的的小女孩。似丢了魂一样向前踱着,风吹落叶,一袭红袍,一日之别,这身影却显得萧索,凄凉。 身后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差点撞上魂不守舍的月儿,车夫臭骂一句“没长眼啊。”继续向前疾驰。突然一声马嘶,那已行去的马车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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